众所周知,“节奏”和“韵律”,它们是音乐中普遍的运动形式。
在音乐里,“节奏”指的是把一段无序的节拍组合成不同的模式,或者是对长短不同、经常重复的不同部分的整合。至于“韵律”,则指的是音乐的中音价、音符,或者是音价的长短、强弱等。
至此,有的人肯定会说,音乐中的“节奏”、“韵律”,它们与奇石形式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,如何要将它们联系在一起呢?
持这种看法的人,如果看到英石《银马首》(见图1),他们会不会改变看法呢?
你看:该奇石的形体,是不是由一根一根重复的“石条”构成?而那些“石条”,它们呈现出波浪般的起伏,这样的“石条”是不是一种有规律、连续进行的完整的运动形式?换言之,该奇石形式表现了“节奏”和“韵律”的形式法则。
当然,该奇石的运动形式属于“位置渐变”的运动方式。这样的运动方式呈现了三维的空间效果,具有很强的“动态”的趣味。
当然,一些人可能还会存在着些许疑虑。
如果是这样,那么,你可以再退一步,即在欣赏该款英石时,会不会联想到自然界山川的起伏跌宕、生活中的秋千荡漾、海水的大潮起落……?等等。如果存在着这样的想象,那么,就说明该款奇石的形式符合“节奏”和“韵律”的形式美法则了。
然而,不管怎么说,总是有一些玩石人,在他们的印象中,“节奏”和“韵律”,它们归根结底都是指音乐中的音响节拍轻重缓急的变化和重复。至于奇石的形状,或者表面图案,或者表面色彩,它们是没有那种时间感的。既然如此,那么,它们又怎么会给人一种音乐般的“节奏”感和韵律感呢?
下面,我们最后以“图”派奇石形式为例,来具体地解答这个问题。
一、渐变的石纹构图形式,它们具有“节奏感”和“韵律感”,存在着动态的情趣。
对于“图”派奇石形式来说,所谓的“渐变”,它指的是类似的基本形,比如奇石表面的“圆涡纹”等。这个基本形,它渐次地、循序渐进地逐步变化,呈现出一种有阶段性的、调和的秩序。
在国内的奇石中,能够完整地表现这种“渐变构图形式”的“节奏”和“韵律”,应该数广西的来宾纹石。
因为在来宾纹石的表面,类似的基本形——圆纹,它们不仅有大小的渐变、位置的渐变、方向的渐变、形象的渐变,还有间隔的渐变。
也就是说,比较奇特的来宾纹石,其表面“渐变”的石纹构图,使得画面呈现出三维的空间效果,具有很强的动感情趣。
二、发射的石纹构图形式、或石筋构图形式,它们更是能够给人一种“节奏感”和“韵律感”。
显然,这样的渐变构图,它们增加了画面的对比度,突出了构图的动态情趣,也让人目不暇接,其审美价值是显而易见的。
在国内的“图”派奇石中,表现出“发射的石纹构图形式”的奇石,主要有灵璧纹石表面的图案、菊花石表面的菊花图案,以及一些化石表面的图案等。
比如灵璧纹石《天画》(见图2),它表面的图案是由基本形——“圆涡纹”,环绕一个或多个中心点向外散开,或者向内集中而构成的。
有兴趣的石友,可以从观察中得出它们的突出特征:一方面,石纹的发射具有很强的聚焦点。这个聚焦点位于不同“圆涡纹”的中央:另一方面,这个发射使得所有的圆形向中心集中,或者由中心向四周扩散,从而给人一种深邃的空间感。由此,赏石人从中感知、体会到了一种动态的情趣。
依此类推,“色”派奇石表面的构图形式,也与“图”派奇石表面的构图形式,有着异曲同工之妙!
因此,符合“节奏”、“韵律”之形式美法则的奇石形式,它们都具有动态的情趣、能够让人产生美感,因而都具有审美价值。
吕耀文完稿于“二为斋”